程,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勾引的举动——那这根本解释不了他为何要在床上如此逆来顺受。他看起来不是特别享受,也没有放荡地摇晃屁股,只是一味地搅紧、一味地配合、一味地顺从……怕不是对我一见钟情?笑死,对一个当地的酒保么?我在做什么春秋大梦……但也不一定,年轻人总有很多离谱的心动,当初我对付为筠不也是稀里糊涂就上了头?
正这样想着,朝禄剧烈地颤抖起来,我会意,伸手给他前面撸了几下,他泄在了我手中。我很有自觉地退出去、擦手、摘下套子,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,谁知他又从床上跪着凑到我面前来,拽着我,看着我下身,摇了摇头。
“你想我射?”我捏着他下巴问出声。
他认真地点头。
“射哪?”
他又露出了一个有些过于甜的笑容。
“射哪?”我好奇地又问了一遍,在他胸前划了几下,又捏了捏他的耳垂,把他挡脸的头发别到耳后,“怎么射?”
而他看着我,仰躺下去,握着我的阴茎送到穴口。“那里不行。”
他愣了一下,支着胳膊坐起来,想了想,摸来手机,打字:我没病。
“清理麻烦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这里没有浴室。”
然后他飞快打出了这晚最离谱的一句话:不用清理。我可以带走。
我盯着他的手机屏幕,肩先开始抖,最后没忍住,笑出了声,眼见得他眼皮一耷拉就要恼火,我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,“那就当是我不行。”
他听了这话以后恼火的预热表情迅速僵硬,两秒——惊讶地瞪大眼睛。
我戏瘾大发,长叹一口气,意思是说真射不出来,别再追问了,而他小心翼翼地在我后背上摸了摸,安慰似的。
直到很久以后我仍为那个善意的谎言而悔不当初,被我亲爱的禄禄按着、拿出榨精的气魄射了一次又一次,射到腿软,觉得自己夭了十年寿,而他得意洋洋道:我治好了你的不举。
我额头的青筋都在跳,“你他妈才不举,老子又不是不能硬。”——妈的,没有用处的是否认和自证。这话就像秋姐钉进我命里的一句诅咒,算了,说诅咒有些过头,应该说像香菜——那种有意无意就要闯进你的舌苔刷存在感的恶劣食物。
最后我好说歹说终于把朝禄送走,他问我的名字,我没告诉他,他似是有些不甘,还想要打字,我搭上他的手又亲了他一遍,这次他闭上了眼睛。
室外是片咸湿的海风,有点冷,我给他披了件衣服,“欢迎来到杜瓦利尔,先生。”
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,没有再给反应。
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过朝禄。我猜他可能是来杜瓦利尔南岛度假的游客之类,当个天真烂漫的少爷,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然后享受阳光、海滩、美酒与购物,在红灯区前像个好孩子一样好奇地踌躇,最终止步,选择跟一个在酒馆里工作的、落魄的东方男人搞次一夜情。
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——几天后他乘船回北岛,再乘飞机飞回他的国度,而我继续给热奈尔赔笑卖酒。
我是这么认为的。